策划人语
分管金融
如人饮水、冷暖自知。
没人比他们,更能洞悉中国金融改革顶层设计的传导效应,哪怕一点点积极的信号,他们都为之欢欣雀跃。
也没人比他们,更能体察地方金融工作腾挪空间的狭小,哪怕再难、再苦,他们都愿意去尝试。
他们,是分管金融工作的副市长。是近5年来,地方同级领导序列中,最频繁进行央地交流的职位。
在他们身后,是中国金融改革两股力量的风云际会。一是事关大局的利率市场化、汇率自由化和人民币资本项目开放的艰难推进;二是区域性金改纷纷“摸着石头”涉水过滩。
当温州金改最初的理想主义激情,遭遇无法逾越的政策壁垒,人们开始反思,地方金融创新到底面临哪些困境?
金融业很强的外生性、流动性和扩张性特点,使得地方金融创新需要在全国基本制度框架内进行。也就是说,顶层设计的刚性特征,决定了自下而上的金融改革比其它任何领域都要艰难。
另一方面,金融危机以来,实体经济的疲软,又恰恰需要金融创新接续发展动力。温州和泉州的改革冲动,无不是为了通过金融创新提振实体经济。
金融业,是生产性服务业最高端的部分,对金融工作的管理,也是政府经济工作“技术含量”要求最高的部分。
金融副市长,就是游走在顶层设计和底层设计之间的那个群体,他们渴望创新,但又倍感纠结。
“分管”金融,这一个“管”字,其中有些许无奈。自1998年末,人民银行设立九个跨省区市分行之后,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垂直管理体制得以强化,改革初衷在于“不让地方政府干预金融”。
而原本服务于地方中小企业的城市信用社,在做大做强的同时,摇身一变成为跨区域的城市商业银行。对二三线城市来说,其吸储功能已经大于金融服务功能。
城市银行变得骨骼强健,但是中小企业的融资能力则越来越羸弱,金融监管机构为了应对反复轮回的难题,于2006、2008年开闸放水,村镇银行和小额贷款公司才得以破壳。
在“一行三会”和全国性金融机构均已实现垂直管理的格局下,整整15年过去了,地方政府可“管”金融机构,也就是农信社、小贷公司和融资性担保公司。
当然,分管金融,并不能简单等同于分管金融机构,但是,金融副市长在大的体制框架下,可以腾挪的空间、可以创新的余地着实有限。
这也是金融副市长们纷纷对三中全会《决定》关于金融改革的内容深切寄望的原因所在。
《决定》中对完善金融市场体系的论述涵盖多个方面,包括允许具备条件的民间资本依法设立中小型银行等金融机构,发展普惠金融,鼓励金融创新,加快推进利率市场化等。
未来三五年,中国金融改革能否好戏连台,不仅仅需要一个好的顶层设计,更重要的还是底层设计,改革终需尊重底层创新,回归市场取向。
随着地方金融机构和准金融机构的快速发展,随着经济转型升级压力的逐年递增,如何发挥地方政府金融监管的正能量,如何破解新型城镇化道路上的资金约束,如何释放地方金融创新活力,这些命题都一一摆在面前。
金融副市长,他们具有哪些群体性特征?他们在想什么、做什么、为什么事情犯愁,又为什么事高兴?
让我们走近这个群体,通过他们的眼睛去观察、去记录地方金融创新活动中的那些高兴事儿与烦心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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