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绸之路开始于公元前2世纪派遣张骞出使西域的时期。从亚洲繁华腹地——中国长安和洛阳,绵延万里外的欧洲异域——罗马帝国。这是世界上最伟大、最重要的贸易通路之一。
从此,这条雄宏沧桑、满载辉煌的千年古道,将远隔万里的我们联系在了一起,把友谊传遍天下而沐浴平和和福瑞。
千多年后的今天,回顾这段历史,我们仿佛又听到了山间回荡的声声驼铃,看到了大漠飘飞的袅袅孤烟。
对于丝绸之路的起止点,过去的所有专家一直认为,一头在西域的大宛,另一头则是西安或洛阳。
可是,我们通过对方城县的一些历史文化遗存进行考察研究,惊喜发现:丝绸之路的东方起点之一,极有可能就在南阳方城!
南阳汉画上的“巡行丝路”
南阳汉画专家袁祖雨老师,曾收藏了一幅汉画拓片,原石雕刻的竟然是“巡行丝路”。
在“巡行丝路”里,雕刻有23个马,22个骑手。画面中心是一辆三匹马拉的轿车,车上的乘客是一位指挥者。
这里面的骑士分两类,一类是退却之中的弓箭手,从头戴尖帽与双护耳的形象判断,属于丝路早期的领有者塞种(萨迦)人,另一类是正在持续推进之中的汉朝出塞部队,驱除着阻断通道的对手,护卫着居于中心位置的轿车。
长长的画卷如同一部情节紧凑的“凿空”西域的电影,生动形象地再现了已经消失的丝绸之路的历史细节。画面中20多匹健壮的战马的形象,完全符合史学家关于《丝绸之路》战马的描述。
而在这画卷之上,我们还发现了胡奴守门像、烤羊肉串等西域人特有的画面。
最令人兴奋的是,我们在汉画像石里,看到了丝绸之路上特有的西域汗血天马和被誉为“西域第一车” ——独轮车的影像。
方城佛沟摩崖造像上的西域风光
佛爷沟是方城县小史店镇东南7公里处的一道普通山沟。原本无名,因为上世纪70年代,当地群众在山腰的两块巨石上,发现雕刻有许多佛像,“佛爷沟”由此得名。这就是闻名遐迩的方城佛沟摩崖造像。
据《宋志》记载:“香山在州(方城县城)东南120里,上有香山寺,摩崖造像,大者二尺余,小者尺余,背有千手千眼菩萨……”
摩崖石刻分别雕刻在相距30厘米的两块巨石上。两石总计造像32个佛龛138尊佛像,最大佛像高1.4米,最小仅为0.2米。
这里主要雕刻有释迦牟尼、普贤菩萨、文殊菩萨、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等。这些佛像形态逼真,生动传神。
这里有几处修理佛龛石壁的方式,跟汉工匠修理画像石一样:先把石面打平,打成斜形的条。而在汉画像石上也是采取这样的取平方式。
还有,雕像中有一个佛骑着一只羊,其他佛像则统一雕刻的是戴高帽、高鼻梁、深眼窝等西域风格造型。
骑羊的雕像在西域一带都能见到,而在中原却从未见到。因此,我们认为这是一个与西域有着密切关系的古道。
而巨石和雕塑,应该是古道的坐标。而且在香山的背面,还发现了雕刻有二十多个佛像的柱石。
方城河畔的西域“胡柳”
在方城香山的河畔,有几棵大柳树,与中原的倒垂柳有很大的区别,它的所有枝条都朝上生长的,没有倒垂的。当地百姓讲,这种柳树叫“胡柳”。
在维吾尔语中,这种树即波斯语叫盖提,实际上叫河柳,是一种特殊的柳树。在罗布泊有一个很重要的地点,叫苏盖提布拉克,就是河柳沟,河柳泉的意思。
因此,我们确认,南阳方城的“胡柳”,就是张骞从西域带回的物种之一。
缯国方城曾是“丝绸之国”
方城有个很响亮的地名叫垭口,古称“方城垭口”或“南襄隘道”。
这里是伏牛山脉与桐柏山脉交会处,山地突然沉陷,形成一道长50余公里、宽10公里~20公里的自然缺口。
但在西周时期,方城属于缯(zēng)国,在方城垭口处设“缯关”,“天下九塞,方城其一”即指此处。
1997年,邮政部发行《万里长城百关纪念封·缯关》纪念封一封,缯为丝织品的总称。 由此可见,方城在西周时期已是丝绸之国。
南阳还有丝路商贾吃的“馕”
在南阳,还有一种只有在新疆、西域一带才有的风味小食品——“馕”。其实,这种小食品在南阳,不叫“馕”,而叫“缸炉”、“烧饼”。
其做法是,用一大缸似的炉灶,里面烧上炭火,然后将一面团放在缸内的铁锅上,烤成黄澄澄、香喷喷的圆饼子。
无论是在南阳还是在新疆,无论叫“馕”也好,叫“缸炉”也罢,兜售者都将其摆在街头或路边,边做边卖。而行进在丝路上的商贾,应该是边走边吃“馕”吧。
张骞在方城被册封为“博望侯”
公元前138年(建元三年),张骞奉命率众一百余人向遥远的西域进发,11年后,张骞才和奴隶出身的堂邑父二人回到长安。
张骞出使西域,本为实现汉武帝联合大月氏夹击匈奴的战略意图。
他的任务虽未完成,可他凭着坚忍不拔的毅力,不远万里,了解掌握了西域城区的地形、物产和风俗,使汉朝获得了前所未闻的西域宝贵资料。
此后,汉夷文化交往频繁,中原文明通过“丝绸之路”迅速向四周传播,恐怕是汉武帝所始料不及的。
因而,张骞出使西域这一历史事件便具有非常特殊的历史意义。
汉武帝为表彰他凿空西域、开通丝绸之路的卓越功绩,于元朔六年,封张骞为南阳博望侯,封地即今方城县博望镇。
与西域一样这里也有一个“宛”
丝绸之路的终点在大宛,也就是大宛国,即现在费尔干纳盆地的乌兹别克斯坦。
“宛”,是西域语言,不是汉语。然而在中原的地名中,有另外一个“宛”与之对应,那就是别称“宛”的南阳郡。
《史记·货殖列传》这样概括南阳:“宛,亦一都会也。俗杂好事,业多贾。”所谓“南阳好商贾”,或说民俗“好事”、“多贾”,无疑是中外的共识。
与大宛遥相对应的、中原的丝绸古道起点,是西安或洛阳,这是史学家普遍认同的观点。
但是,我们通过探索研究发现,南阳有可能延长了西汉丝绸之路的起点。也就是从伏牛山的宛城,到费尔干纳的大宛国。
行走在丝绸之路上的一代又一代的客商们,沿伏牛山、秦岭、祁连山、昆仑山的山前古道奔波往返着。
大宛所在的盆地,是中亚的富庶之区,古代文明的萌生之地。
而数千里之外的宛城,则位于浅山盆地,宜耕宜牧,宜散宜聚,是丝绸、瓷器、冶铁、农牧产品、农耘技术的荟萃之区。
因此,我们推断,南阳别名“宛”,应该是丝路行旅们对南阳人文地理特点的共同指认。
两汉时代的南阳,经济繁华,富冠海内;人才辈出,异彩纷呈;发明创造,举世第一。《路史》中称南阳:“宛,郁郁华国。”
南阳,一个郁郁繁华之地。这里丰厚详尽的历史文化遗存,完全可以佐证“南阳方城为丝绸之路的源头、东方起点”。
正如考古专家杨镰在《丝绸之路史二题》一文中的大胆推断,南阳延长了西汉丝绸之路的起点,“作为丝绸之路源头之一的南阳方城,在整个丝绸之路发展史中,是不应被忽略的重要环节”。(雨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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